读周涛,游新疆——好书推荐

周涛,诗人、散文家,少年随父迁徙新疆,毕业于新疆大学中文系,他以新疆的自然风光和人文环境为创作母题,创作了大量优秀的诗歌、散文,是一位杰出的作家。

 

读周涛的作品,犹如身临其境地游览了新疆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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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捉住他,给他带上枷锁,然后把他投在烈火里。

那个冬天是极其漫长的,鹅毛大雪弥漫充塞在草原天地之间。那年冬天,辽阔的巩乃斯草原变得寥廓了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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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寥廓的冬天里,孤零零地有一座泥坯筑起的小屋。小屋里有一个泥砌的火炉,炉火非常温暖。在火炉边,等候春天的人沉沉欲睡。


后来雪下得略微稀疏了一些,泥屋里的人看见一只乌鸦落在近处的树梢上,换了好几个树枝,才站稳。枝上的雪被它弄得抖落下来,洒在它头上,乌鸦缩了缩小脑袋,好像一个耸起黑风衣领子的侦探,守在那地方。又有一只乌鸦像是它们一伙的,也飞过来了,干脆落在泥屋窗户的土台上,隔着玻璃朝里面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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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乃斯河流得非常平静,随着地势的起伏偶尔闪露出一段水流,光芒并不耀目。

阳光从清冽、蔚蓝的天空中泼洒下来的时候,仿佛是被一个透彻的、空明而又高贵的容器过滤了。它看起来还是那样炽烈,那样明晃晃的,和所有正午的阳光一样炫目,但它其实已经不再灼烫闷人了。它从高空垂落下来,光芒四溅,游动跳跃,从这朵花转瞬蹿到那朵花,从这片草丛倏忽掠向那片草丛,依然可人和煦,但带着清新可爱的滋味,像一团充盈在天地之间的光芒的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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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塌陷或隆起在一些山岗旁边,线条流畅自然地结合着,宛如床和枕头的关系,远些的背景上,裸露出白岩石的山壁峻峭地雕刻出一些模糊粗犷的脸型,奇特地、一动不动地盯视着草原,表情怪异。再远,钢蓝色的山体便从浓艳的绿野中分离出来,组合成天边的一列坚硬而又披挂了深雪的高大尖顶营帐,它总能被人一眼望见,却让人总也走不近它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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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疆大地上漫步,有关伊犁,博尔塔拉,哈拉沙尔,巩乃斯。

阿拉山口边防站以风大著名,风有多大?远远超过了12级,测不出级别了。这里的风号称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全年风日可达两百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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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边境最近的边防站近到什么程度呢?

 

近到一个吃完罐头的兵,随手把罐头盒从窗口扔出去,他连头也没转,罐头盒越过他的肩部上空划出一个抛物线,准确地穿过了窗口,咣一声落地——越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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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沙子堆里刨出羊脂玉的日子。

周涛的记忆近乎神奇,他没有使用显微镜或者是放大镜,他的技术手段类似于血管造影或人体造影,他提供的数据,他描述的危害,他发现的病灶,让人惊讶到无话可说,他完美验证了文学与人学之间的重要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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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战马的铁蹄蹂躏花草,同室操戈、兄弟阋于墙,天庭中流星般的敌对的眼睛,这种一再上演历史活剧,是否可以被轻易遗忘?或者可以超越?这就是《西行记》这部长篇小说的立足点所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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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世之鸟》是周涛的第一本散文集。

麦子,它是如此的平凡,使我们毫不费力地想到镰刀、饥馑、战争、死亡……等等之类最关乎人类生存的问题。这就是麦子掩藏在朴素后面的那种深刻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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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芬芳的、新鲜的肉体正挤在历史和现实两块又圆又平的大石盘间,在它们沉重浑浊的歌声中,被粉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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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老去,但创作永恒。

不知不觉地从写第一篇散文《巩乃斯的马》到今天,已经13年了。这13年正是不知不觉,也可以说是鬼使神差,不知为什么就舍弃了诗而昏头昏脑地写完了近百万字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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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走向哪里去呢?我很茫然。正是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这是所有生命中有一段当兵的岁月的人们共有的一种千年不变的情结与梦想,壮心不已也罢,心在天山也罢,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可怜白发生!生命的渐渐老去,消亡是不可避免的,所幸水流走了以后还留下了沙,如果这本书仍能得到读者的喜爱,所幸才是成立的。

……

 

那个冬天是极其漫长的,宛如一个白茫茫的梦,一个梦境中的神话。在那个梦中,有过一只模仿人敲门的乌鸦,乌鸦长了奇怪的深红的嘴,它对那位等待春天的人说了神秘的话。

 

——《红嘴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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